当时说好她会见缝插针地联系他,可事实却是,他见缝插针地找她。
在这段感情里,梁招月第一次感到新鲜。
因为他的主动。
从高速站那边过来市中心大概要半个小时,时间紧迫,梁招月紧忙赶出会议纪要,之后又将姜晨需要的一份财务分析数据整理出来,发给姜晨的时候,引来后者的不解:“不是下午再给吗?”
梁招月不好意思地将笔电放在工位上,说:“我临时有点事,等会要出去一趟,怕下午来不及,先赶出来给您。”
“中午我们要一起去涮火锅,你这是不去了?”
梁招月懵了,完全没听说有这个聚会。
姜晨笑着说:“逗你的。”又问,“男朋友来找你了?”
梁招月红着脸,没说话。
见状,姜晨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说:“自己注意时间,下午两点的会别迟到。”
在工位上忙碌到十一点半,梁招月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
周云川的车就在附近西街等候,她走出杭通大厦没两步,又返回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妆容,拾掇一番才觉满意,她匆匆朝西街奔去。
她到的时候,周云川正在接电话,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静候在一旁等他都忙完了,她才上前打扰。可今天,她突然想肆意妄为一次。
梁招月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那道熟悉和思念的背影走去,在离他两步远近时,她停住前进的步伐。
周云川在讲一通工作电话,对方讲得倒是挺急的,那语速快得仿佛要冲破话筒,反观周云川,在那人噤声后,只淡淡应了声嗯。
梁招月听着,没忍住抿唇笑,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了,周云川有所察觉,就在她笑完后,刚抬头,便见周云川侧身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梁招月笑意凝在脸上,剩下的只有尴尬。
有种想做坏事,还未实施就被抓到的样子。
周云川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数秒,跟手机那端的人说了声:“等我过去再说。”便将电话挂了。
他转过身,看着伸手便可触及的梁招月,说:“到了怎么不出声?”
额……
梁招月原本是打算等他接完电话了,她就趁机从身后抱住他,给他来个惊喜。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只是还没行动就被当场抓到了,叫她怎么如实说。
她颇为不自在地说:“看你在讲电话就没打扰。”
周云川扬扬眉:“是吗?”
显然是不信的。
她略缩思索,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步抱住他,说:“不是,”又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想,要不是他这么突然过来,她刚才是不会有那般肆意妄为的想法的。
周云川看了看怀里的人,说:“刚在上海那边开完会,还有点时间,过来看看你。”
专门来看她?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说:“那看得还满意吗?”
周云川没作声。
梁招月知道他也不是那种甜言蜜语就信手拈来的人,况且比起说,她还是更倾向于实际的行动,便说:“我挺高兴你来的。”
话落,她腰上一紧,肩膀上一沉。
周云川抱住了她。
她双眼当即亮起,想,这人果然闷骚至极。
有些话她要是不说,大概也就被他暗暗藏住了。
他们只有两个小时不到的相处时间,好不容易见一次,谁都不舍得浪费。
周云川订了餐厅,是一家私人会所,私密性绝佳,整体环境很是静谧清幽,是个约会的好去处。
用餐的时候,梁招月这才知道,周云川确实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杭城的,他原本在上海开完会,便可直飞港城。一点的航班被他延迟到了三点半。
这为谁延迟的,显而易见。
梁招月心里甜蜜的同时又是为他担忧:“你也不用这么赶的,又不急于这一时。”
周云川给她挑了一碟蟹肉,推给她,说:“不欢迎我来?”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他笑了下,说:“我接下来比较忙,国内的事情忙完,国外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
她随即就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过来了,便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年一月中旬左右。”
她想了下,倒也还好,说:“我也差不多那时候结束这边的工作。”
说着,她猛然看向他,目光充满不可置信。
周云川问:“怎么了?”
梁招月摇摇头,说:“这螃蟹好好吃。”
他听了,又取了一只螃蟹给她挑蟹肉。
梁招月看着,心里喜滋滋的,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专门过来一趟和她说行程安排,以前都是临时通知居多,现在竟然是挤着时间亲自前来和她说。
她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把她当作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
这副模样落在周云川眼里,以为她是被美食所愉悦了,便问:“这螃蟹有这么好吃?”
梁招月点点头,意有所指般:“那也不看看是剥的。”
闻言,周云川又帮她剥了一碟。
吃过午饭,见时间还有,两人走到后院的湖边散步。
午后的阳光比较大,室外的气温还算暖和,两人沿着鹅卵石小径行走,一时倒也舒适惬意。
梁招月说了些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事,以此打开话题,倒是知道了不少周云川最近的情况。
也没什么新鲜的,加班开会出差,比她的工作还要忙碌还要无趣。
唯一可以展开说的便是,周云川的好友姚崇景有孩子了。
年初两人备孕还算顺利,经过十月怀胎,孩子于一周前出生。
是个女宝宝。
虽然只和姚崇景没见过几次面,因为对方是周云川的朋友,梁招月也为他们高兴,随后又感慨道:“看不出来,他是你们四个人里面最早有孩子的。”
周云川问:“怎么说?”
“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
姚崇景的气质偏斯文冷峻,虽然接触不多,但看着怎么都不像是按部就班的人。
梁招月便问:“那要表示表示吗?”
她本来想加上主语——我们,话到嘴边到底保守了些,把主语撇去了,意思倒也差不多就是了。
周云川说:“他前两天打过电话,邀请我们去参加孩子的满月酒,你想去吗?”
梁招月想了下,说:“我都可以,但他是你好朋友,你要是不去不送点礼物好像说不过去。”
周云川对这种场合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哪怕是关系再好的朋友,礼物方面也都是交代助理或者秘书准备,不过这会听梁招月的意思,他稍作思索,问:疼训裙4而2二午玖幺伺七“很喜欢孩子?”
梁招月说:“这么明显吗?”
他没有言语,但显然是这样的。
她道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说孩子代表着父母爱情的结晶,也意味着新的希望,”
顿了下,她觑着他的神情,说,“我还是挺喜欢小孩的,尤其是女宝宝。”
她甚至有一瞬在想,要是她和周云川幸运些,在将来拥有自己的小孩了,那孩子会更像谁一些。
如果可以,她希望孩子的眼睛和嘴唇可以像周云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