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公寓,阮乐池看着堆满了礼物的卧室。
生日那一天最后一个环节。
是没有收到商澈的礼物才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阮乐池脱掉外套,单薄的衬衫,没有空调、冷冰冰的房间,他绕过礼物回了卧室,躺在偌大的床上。
他紧紧闭眼,聆听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耳边的杂音时大时小,被褥会在他翻身时发出沙沙声。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商澈,他之所以一直拒绝和刻意和商澈保持距离,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重蹈覆辙。
就算商澈做再多的弥补,也是无用功。
他不肯接受一份姗姗来迟的爱。
毕竟他不确信他对商澈的爱是否已经被消失殆尽。
这是个难以确定的结论。
这时,卧室外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阮乐池爬起身,他反应了一会儿,迟着去摸索外套中的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片刻决定接了下来。
“喂,您好。”
“诶您好,是阮乐池先生吗?我们找您是有点事想告知您一下。”
“好的,您请说。”
“十五天前商先生在我们车店预购了一辆全球限购车辆,距离他主动提车时间过去了半月,他预留的电话是您,麻烦您到市中心广场安全车库提车。”
“什么车?我不知道?”
“这个我不知道呢,不过电话我们核对了,信息核对了,确实是您本人呢。”
出于好奇,对方打着的又是商澈的幌子,阮乐池决定前去看看。
“嗯……我等会去。”
陪伴永久券(主)
把卧室的灯关掉以后,阮乐池就准备前去看看车行真伪,他绕过礼物,余光撇了眼那堆尚未来得及拆的礼物。
蓦地,余光中错过一个录取通知书的封袋,被塞在众多礼物之中,阮乐池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并且从礼物里取出了那个封袋。
阮乐池拧眉,粉丝送这个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想普天同庆?他将封袋翻面,眼见上面的资料信息突兀地写着他的名字——
阮乐池收。
他愣了足足几十秒,他越往后看,信息就越发和他相符,他眼睛不眨地迅速拆开封袋中的东西。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掉落的信,再是完完整整的录取通知书。
上面写着阮乐池的所有信息,包括阮乐池在高考前拍下的照片,阮乐池心脏跳动得强烈,他垂下手后就很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随即蹲下身捡起那张信纸。
字迹潦草,如同他在生日会念到的那一封信一样,他们的字迹一模一样。
阮乐池垂眸,他一目十行,心中默默念着那些潦草却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字。
“乐池,我是后悔的,可你不知道。林老师遇到我并且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我,你被保送了,这不亚于这三年里我唯一知道的好消息,当然你能安全回来胜过一切。”
“这所大学距离你的住处不远,很近,我也不想你离我太远,太远没法看见你。”
“往前数的三年中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我又怎么能一错再错。”
“生日快乐,我,”
信就此结束,阮乐池艰难地吸了口气,他住的公寓没有地暖、空调,冷的紧。
他鼻尖冻的通红,双手青紫。
一段震撼人心的文字让他有些无法自拔。
他能明白什么人不该留,什么人该拒绝。
商澈却是他想留也不想留,想拒绝也不想拒绝的男人。
阮乐池穿着长款羽绒服,他缩在衣领里,露出一双微微闪着烁光的眼眸,额前凌乱的头发被呼出的气微微吹动。
他站起身,他看向那堆礼物,所以商澈并不是没有给他礼物。
而是那种场合下公布了商澈的礼物,是一种不可取行为。
刘远想得周到。
所以让阮乐池彻彻底底地将商澈推开了。
阮乐池抬眸,他从刚才抽取录取通知书的地方重新拿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上面的署名真是商澈。
阮乐池冻得手指发颤,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
一个玉镯。
品相和三年前那只如出一辙的佳。
里面同样附赠了一张信纸。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把你的镯子弄坏了,也不知道你的手腕受了伤,我很对不起你。每次见到你,我愧疚,我很想用我的方式去弥补你,我想你一点点重新接受我。”
“玉镯没有过敏原,这次不会再坏了。”
“二十二岁生日快乐,我希望你步步高升,事业顺利,岁岁平安。爱,”
窗外摇曳的枝桠得瑟告诉全世界,冬日第一雪在堰城降临,密密麻麻的雪铺满了窗户,令人惊叹也遗憾。
那样看不清窗外人的外貌了。
阮乐池的双眼氤氲水雾,更叫人识不清。
他平缓了好久好久,心情总算不再那么起起伏伏。
他开车前往了车行。
那儿还有一个秘密。
阮乐池在去的路上,他忽的想到了姜承告诉他的话,不能将所有的过错全部归结到商澈身上。
车辆停在了广场停车场,他回拨了对方的电话。
车行的人迅速给阮乐池带了路,车行的人还笑道:“还以为是与大明星同名同姓,没想到就是您本人,您本人和商总私底下关系就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