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民房。”
我好歹也是二十八年的渝江土著,对老观音里还是有些印象的,以前我和我姐蹦野迪可蹦不到 29 号这块来,而何剑闻言思索了片刻,忽然说道:“好像……他们说观音里的开发商也挺信这套的,在 29 号出事之后,房屋主人一开始还没往这方面联想,结果开发商来人问过情况之后,立刻就让人来做法事了。”
变本加厉的警告
之后的一个星期,店里的生意逐渐好到了一个十分离谱的地步。
不光每天我做的套餐全部卖完,甚至还有人会提前预约,在这种情况下,黄粱一梦感觉分分钟要做进渝江餐饮五百强,于是周日晚上韩沙一算完营业款,我当场又下单了一台厨师机。
“小宋,是时候美容一些尸体以外的东西了。”
累没半条命的我拍拍宋楠师的肩膀:“你做事细,之后给我打打下手,我教你怎么做店里这几样蛋糕。”
宋楠师眼睛立刻亮了,越相处我越觉得这姑娘像条大狗,还是退役的寻尸犬,她莫名兴奋道:“老板你亲自教我吗?”
“难道这店里还有别人能教你?”
我心情很好地把她头发上的一小块儿洗碟精泡沫给摘了:“店里就咱们四个人,没法轮班,大家也比较辛苦,所以我想以后每周一作为店休,大家明天好好放松一下,该休息休息,该回家回家,周二回来再好好干。”
说着,我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礼盒,一份巴斯克,一份鲜奶油戚风。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奶油的?”
何剑眼睛都直了,难以置信我竟然能看出他的口味,我心想这小子每次看到有客人不吃可露丽旁边配的鲜奶油都会皱眉头,爱好都写在脸上,要是这都看不出来我也不用做生意了。
我笑道:“这蛋糕直接放在店里得卖两百多,带回去孝敬你爸妈,八寸,够你们一家三个人吃的。”
说着,我又把另一份巴斯克交给了宋楠师,看她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赶紧说:“热量很高你又是一个人吃,我没敢做很大,也没费多少功夫,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做。”
“谢谢老板!你……你最好了!”
宋楠师一鞠躬,跟抱着个大宝贝一样直接窜上了楼,我想到二楼浴室那情况正要拦,然而韩沙淡淡看我一眼:“她的八字硬得像钢筋水泥,还不到需要你瞎操心的地步。”
显然,韩沙的语气不大痛快,原因他也没想遮掩。
我叹了口气,心想小说里道士仙风道骨的刻板印象真是不可取,我店里这位才是真正的新时代打工修道人,完美做到了集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为一身,一边收钱一边搏命,就这样还不忘要在老板面前争取员工的基本福利。
“还能忘了你吗?”
我无奈地把冰箱里最后一个巨大的盒子递给韩沙:“你上回说你女儿身体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所以我做了三种,酸奶巴斯克,酸奶戚风,可可香蕉布朗尼……我照顾过病人,我知道她们容易嘴馋,高糖高脂的吃不了,吃这个至少可以解解馋。”
“你……”
韩沙这下颇为吃惊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
我无奈道:“还能是什么时候,当然是见缝插针,在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给你们做的,趁早给小姑娘尝尝,再问问她想吃什么,下回我再想办法满足她。”
不管怎样,这一周大姐没闹事,这事儿虽然本质归功于我隔三差五的红包,但毕竟出力的是韩沙。
我笑道:“今晚就回去看你女儿吧,小姑娘就算平时不养在身边,一周看不到爸爸也说不过去,这边稳了一星期,也不至于你人一走她就骑到我头上来。”
我拍拍他,实在撑不住准备去洗洗睡,而这时沉默很久的韩沙却忽然叫住我,从手腕上把之前的红绳解下来,郑重其事道:“我今晚不在,你先戴着这个,晚上不要在房子里瞎晃悠……不是我做了几天法事,这屋子里的恶鬼就不存在了。”
“……”
我打了个寒颤,睡意瞬间消失了大半:“也不至于只欺负我一个吧?这大姐是看上我了还是怎么?我也不是咱们当中长得最水灵的啊?”
韩沙盯着我看了片刻,淡淡说道:“我上次算过,你会落得这种体质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也可能是你家里的问题,毕竟,和钱打交道的人,常在河边走,又怎么可能不湿鞋呢?”
之后,道士也当真没跟我客气,出门就去看女儿了,而我看了一眼他留给我的红绳,也不知是戴了多久,绳子的颜色都已经暗沉,而在红绳中间还坠着一个铜牌,写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这一晚,因为屋里没有人做法事,我整夜捏着红绳却还是没睡踏实。
显然,只要这房子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在这儿开店就得提心吊胆大姐随时舞到我脸上,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就只能想办法把 29 号频频出意外的历史原因给挖出来。
翌日一早,韩沙没回来,何剑也回家看他父母去了,宋楠师照例准备做她钟爱的辣酱拌饭当早饭,我一把拉住她,嫌弃地把辣酱罐头放回冰箱:“一个两个都喜欢吃这个,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吃点好的去。”
只剩下咱们两个,就算这姑娘八字再硬我也不敢托大,两个单身狗一起扎进咖啡店,名曰请她喝早中下午茶,实际却是拉着宋楠师一起查 29 号的扒文。
自打黄粱一梦火了,29 号是凶宅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扒文开始满天飞,我养肥了一星期,这下终于可以一口气补个痛快。
我和宋楠师分工,很快就找到了很多不知真假的科普,相比于之前白柳放出的那些明显要不靠谱了很多,竟然还有人说 29 号下头是乱葬岗……
拜托,小时候我姐拐着我到处跑的时候,观音里这一片随处可见打麻将打得非常安逸的老人家,掏掏耳朵摆摆龙门阵,哪有我现在这么水深火热?
找了一会儿,宋楠师叫住我:“老板你看这个。”
我凑过去一看,有个匿名回答是这么说的:
现在年轻人胆子真是大,这种店一个敢开一个敢上门,还网红,反正换了我这个观音里老土著是不敢……那房子要多邪有多邪,亲眼看着上一任租房子的被放袋子里拉走的,当时死者的弟弟还追着救护车边哭边跑,也不知道这次这个能活多久,都说这房子前后死过四个人,其实根本不止,当年还是居民区的时候就发生过火灾,说是烧死了人,29 号原址下头就是一片废墟……
我的后背一寒。
相比于那些神神叨叨的回答,这条的可信度显然不一般,如同一般恐怖片的套路,一个屡屡出事的老房子,它的问题可能就深埋在地基之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我又能做什么呢?支付宝成精了你就不用了吗?它能赚钱哎!难道我还能直接把房子刨了不成?
我的心沉了下去,想要再在网上多找几个人验证一下火灾的传闻,但是却又莫名开始频频碰壁,忙活到下午,还是没有得到更有用的情报。
仿佛我这个大冤种就这么当定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爆炸,宋楠师很贴心地给我买了奶茶,但事到如今,吃糖已经救不了中国人,查资料也救不了 29 号,一想到回去就要继续过上白天上班晚上被大姐蹂躏的日子,我心里满是绝望。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
我将火灾的事情同韩沙说,他却并不惊讶,我震惊:“难不成大姐给你托梦了?”
韩沙扒拉了一口小面外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