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求漪觉得她有点笨,蠢蠢的可爱。
煎熬的除了孟寻笙,还有她。
贺求漪之前遇到过太多追求者,她拒绝人的方式永远都干脆果断,不会给人留下多余的想象空间。
然而,面对小助理,她却有些头疼。
主动挑明的话,彼此都会尴尬,只能这样冷处理,虽然残忍,但效果不错。
只是孟寻笙像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总是眼巴巴看着她,令她偶尔会纠结着想要终止冷处理的方式。
对方太听话,老实本分到木讷的程度,丝毫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被这样突然疏离,哪怕焦躁也隻敢小心翼翼又倔强直白看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贺求漪总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
想摸一摸小助理的脑袋,看对方露出讨巧的笑。
没有小助理陪在身边吃饭,贺求漪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上称发现自己轻了一些。
她甚至想要祈祷,希望小助理可以早点放下不必要的喜欢,两人回到之前的相处。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看小助理顺眼,不代表她喜欢小助理。
况且,贺求漪并不觉得恋爱有什么好的,在一起总会分开,不如其他关系稳固。
她很少对别人敞开心扉,小助理是意外之喜,是她亲自捡回来的落难小狗。
贺求漪不想和对方形同陌路,她想和孟寻笙一直保持稳定的关系。
所以,绝对不能恋爱。
那种关系,最不稳定。
回到房间,贺求漪蹙眉踢掉鞋子。
她解开扣子,穿着袜子的脚落在地板上,轻步走向沙发。
孟寻笙晚一步进来,手里握着一罐蜂蜜。
“不要弄太多,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贺求漪声线不稳地发号命令。
孟寻笙轻声应了。
女人已经趴在了松软的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像是盈满忧愁。
可她没有再说话,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或者不想跟小助理吐露。
孟寻笙收回目光,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贺求漪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有时候又很难猜。
像是内容丰富的电影,永远猜不对下一幕的剧本。
孟寻笙对自己这个文邹邹的比喻感到好笑,可她没有笑出来,怕引起贺求漪的不悦。
思及此,她又侧头看了一眼,对方小腿晃了晃,心情似乎并没有太糟糕。
孟寻笙拿了水杯,将蜂蜜挖出来,估摸着放差不多的量,然后去饮水机前接了满满当当的热水。
蜂蜜不好化,孟寻笙用小杓搅着,边留意着沙发那边的情况。
这么会儿的功夫,贺求漪似乎是嫌热,将外套脱了下来,现在正扯着上衣的领子。
蜂蜜化开了些,孟寻笙踱步过去。
本想将水杯递给贺求漪,可看清现况后,她怔愣在原地。
贺求漪的外套被踢下沙发,随意掉在地板上,昂贵的奢饰品没有获得任何怜惜之情。
她正在努力扯着衣领,胸衣的蕾丝边露出来,中间的竖沟显露。
大片白皙的皮肤,平直的锁骨,因为她仰头的姿势,显得格外修长的天鹅颈。
像是觉察到她的目光,贺求漪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看过来。
女人的后颈靠在沙发边缘,脑袋悬空躺着,穿着纯白低帮棉袜的脚压在垫子上,脚踝清瘦而骨感。
她身上是一条连衣裙,哪怕把领子扯开,裙子也还完好包裹着腰身。
紧贴着皮肤的针织连衣裙,将她完美无缺的身材展现出来。
柳枝一样细的腰,略显肉感的臀胯,比例完美而优越。
贺求漪眨了眨眼睛,眼尾似乎有点红。
毫无形象,又满是魅惑。
孟寻笙和那双眼睛对上,身形倏地一僵。
她无法形容自己这时的心情,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含着欲的眼睛,以及对方半遮半掩的身体。
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将她从头到脚烧了起来。
孟寻笙感到一阵燥热,她深呼吸,想要将那股闷闷的难耐排解出去。
然而,以失败告终。
贺求漪嘤咛一声,红唇微启,气息微乱。
那副模样,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狐狸精,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饶是孟寻笙也有些受不了。
她对她本就有着不清白的喜欢,没道理面对心上人还能保持镇定。
孟寻笙握紧了水杯,几乎要把玻璃捏碎。
她手背黛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隐约可见淡淡的红在蔓延。
清心寡欲多年,孟寻笙从未见过这样极富衝击力的画面。
她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控制不住看着贺求漪。
对方如引颈受戮的天鹅,献祭般露出漂亮的脖颈。
纤细,娇柔,没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孟寻笙眸光不知不觉变得暗下去,她抿了抿干燥的唇。
之前不知道喝醉的贺求漪会是这样的,她心跳怦怦,又生出几分茫然。
孟寻笙咬了咬舌尖,让混沌的头脑清醒过来。
哪怕心潮澎湃,她也不敢上前采撷。
对方只是醉酒,并非允许。
孟寻笙想清,垂下眼睫,不再去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