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仍觉得他全身都是滚烫的。“怎么会这样……”明曜将他半拖半拽地送到寝间的榻上, 望向他紧攥着自己的手掌,轻轻晃了晃。“你先松开我,”明曜低声道, “我去找素晖姐姐。”“不要。”云咎从榻上坐起身,拥住明曜, 有些粘人地将脸埋入她的颈窝, “我没事, 不用找她。”“那我去给你倒杯水。”明曜推了推他火烫的身体,对他有些突然的转变而无所适从。在她的印象中, 如今的云咎一直是极其内敛克制的人, 且不论他此刻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就算他想起了从前全部的事,明曜也从未想过云咎彻底能变回千年前的样子。一千年是多长的时间, 那些岁月在一个人身上留下的烙印更胜于刀刻斧凿, 即便是在明曜最好的预想中,她也不觉得自己再会有机会见到千年前的云咎。因此, 如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对于明曜来讲简直不可思议,连带着她最初的欣喜也逐渐冲淡了。云咎摇了摇头:“我知道是为什么……再过几个时辰就好……”这般亲密的距离,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贴,明曜因为招魂反噬而生的寒意早被云咎过于强悍的神力驱散,此刻隔着单薄的衣料,热意传递纠缠着,密密层层地熏上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烧红,只好抬手无措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我透不过气来了。”云咎闻言才撒手放开了她。明曜从他怀中钻出来,垂眸怔怔望着他:“你……当真没有恢复从前的记忆?”云咎摇了摇头,将他梦中见到的旧忆,以及冥沧冰魄中的见闻全部告诉了明曜:“我只记起来这些,近些天,也只是反反复复地梦见相同的场景。”明曜有些无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准确来讲,他只记起了她还是鸟蛋时的事情——怪不得在听说她被雷劫责难之时,竟会如此自责,中间原委,他是一概不知的。云咎方才不许她出门,于是两个人半卧半坐地挤在明曜不大的榻上对视,明曜不太习惯云咎此刻的目光,总担心是大梦一场,她避开他的眼神,另起了一个话题:“所以……你如今究竟是怎么了?”云咎默了默,只道:“北冥魔息太重,对神力本就有些压制,这些天给你渡入神力时情绪起伏,与从前难免会有些不同,稍作歇息便会恢复。”语毕,他沉思了一刹,担心明曜多心,便又伸手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明曜,别为我担心。”明曜沉默地看了看他,在心里将云咎这种半遮半掩的解释打了叉。他尚未恢复记忆,以为她识不出他避重就轻的样子,其实千年前她早已被如此这般地糊弄过一遍,如今怎会如此轻易便又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