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越发紧了,似乎怕他就这麽不见了一样。
廷宝仍是不说话,皇帝却觉得不知什麽侵湿了薄薄的中衣,热热的,热的似乎要烫伤他一般。
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叫着宝宝,心中说不出的疼痛,说不出的悔。
也不知过了多久,廷宝终於抬了头来,眼睛红红的,低声说:「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所以你怎麽说都没有关系?」
皇帝连忙说:「我只是一时急了,胡乱说的,心中真是半点也没想过。」
廷宝又叹气,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只是有点……」说不出来,别过头去,过一会方才又说:「很晚了,歇了吧,别担心我,过阵子我就好了。」
哪里能放下心来,看他此时哪有平日的半分样子,笑容勉强,情绪低沈,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无限的话说不出来一般,皇帝心疼的方寸尽失,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竟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廷宝失了血色的唇。
廷宝猛的睁大了眼睛,眼前近在咫尺的真的是哥哥的俊颜,如此大的惊吓都只呆了一呆,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个什麽机会,但身体比脑子更快了,此时双手已经自动绕上哥哥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唇很软,舌尖很烫,哥哥似乎有些犹豫……
廷宝此生一直念着一个人,竟从来没有过经验,连亲吻也不会,只是觉得哥哥似乎在犹豫,心中一急,下意识便伸了舌头进去胡乱地翻搅着,十分稚嫩,但软软的,有些湿滑,有些甜美,皇帝心中渐渐恍惚,润湿的缠绕加剧了心跳的速度,皇帝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神智越发不清晰了,身体彷佛不能控制一般,回应着那甜美的唇舌,不由得追逐起来,手无意的捧着廷宝的头,深深的陶醉在亲吻里。
直到觉得不能呼吸了皇帝才放开了廷宝,廷宝早已是软软的在他怀里,大眼睛半眯着,带着浓浓的水气,嘴唇湿润嫣红,竟是难以言谕的情色气息。
皇帝呆住了。
自己做了什麽?
廷宝很快便清醒过来,见哥哥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但随即便想到,哥哥一贯正统,对这种事情如何接受?真不知对他是多大震撼,且脸皮又薄,叫他如何面对自己?万一一时想不明白做了什麽,不知又要怎麽挽回他,自然,他不会对自己怎麽样,只怕他躲着不见或是对他自己怎麽样,倒实在麻烦,再说,刺激过大万一怎麽样了,他会好心疼的。
所以廷宝立时明白兹事体大,趁哥哥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做傻事,忙大大的打个呵欠:「哎呀,好倦了,哥哥,睡觉了罢。」
一把把皇帝按在床上,拉了锦被来把他和自己一起裹了,贴得他紧紧的,如多年来睡在他怀里一个样子,一手搭在他腰间,笑道:「睡觉睡觉。」
便自己闭了眼不动了。
皇帝好半晌终於开口:「宝宝?」
廷宝动也不动,只有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皇帝低头看他半晌,宝宝如往日一般整个人赖在他身上,闭着眼,面孔粉嫩,泛着淡淡粉红色,嘴角略略勾起,似乎睡得十分舒服。
皇帝自然舍不得吵醒他的,只轻轻叹口气,便也闭上眼睛。
※※※※※
第二日醒来皇帝已经上朝去了,廷宝仗着哥哥疼爱,又没管着朝廷事务,上朝也是三天两头的不去,因此今儿皇帝也没叫他,自己去了。
廷宝看着龙床顶上的龙纹,一个人笑,开心的要命。
身体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笑意,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真是快活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抱着被子,闻着哥哥的气息傻笑。
那宝珠果然不会诓人,原来真的时来运转了呢。
这麽多年,虽然也时常搂搂抱抱,同榻而眠,却哪里有昨晚那种亲密?那感觉,真正是无法形容的甜蜜,彷佛整个人都融化在哥哥的怀里,眼睛都不愿睁开,巴不得那时就化成一股轻烟了,永远都那麽幸福。
廷宝在床上滚来滚去,开心的不得了。
在外头伺候着的人听到里头有动静,忙掀了帘子进来,笑道:「给王爷请安,王爷一声不吭跑出去这麽久,可把奴才们急死了。」
廷宝睁了眼睛,见是自己府里的小厮侍墨,说道:「你耳朵倒长,怎麽知道我回来了?」
一边就下床来。
侍墨忙叫还在外头等着的丫头小厮进来服侍廷宝穿衣,一边笑道:「是宫里的公公传了皇上的旨意命我们几个进来服侍王爷的,说是怕里头这些人不知道王爷的规矩,服侍不来。」
廷宝一听到哥哥,就忍不住笑,哥哥还是这麽体贴,事事为他设想的周全,实在是太温柔了。
那侍墨还在絮絮叨叨的:「今儿看王爷气色还好,奴才们也就放心了,王爷这麽出去,奴才们在家里可心急死了,要是王爷在外头受了委屈,可怎麽得了?幸而现在好了……」
说着便抹眼泪。
廷宝笑,拍拍他的头:「行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哪有那麽严重,我看你还是回府里去,我先在宫里住几日再回去。」
侍墨瞠目结舌,这主子出去这麽久才回来,竟不回家,不过也不敢说什麽,只陪笑道:「既然王爷还要留在宫里,那奴才们还是在这里伺候罢了,别人没伺候惯的,哪里知道?奴才们不放心。」
廷宝笑起来:「你还是回去是正经,我跟着皇上住,谁耐烦见你们罗哩罗嗦的,你回去收拾些东西送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