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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边界感太强了,”江琅柔声劝着,“既然都能为朋友做到这份上,其实让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许时那张清俊又漂亮的脸上尽是不服,“他在我出门前纠缠了我将近十五分钟,就为了问清我去哪。”
“……”
江琅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夸张。”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来到路口等着行人灯亮起。
“其实我多少有些猜测,”许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绿灯跳动,“严确没聪明到这地步,但刘奇很聪明,而且他家很有钱。”
他轻轻地说着不肯向那人透露的原因:“但江运不一样,他不知道是从哪里转来的,看着就是心理健康人格健全的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奶奶弄得小摊,但他条件不是特别好。”
“证据找到后肯定会公布,如果这次带上他,那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因为什么被造谣我们都很清楚,而且比起被造谣者,当然是揭发者更令那些人记恨。”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那家网吧,只见许时嘴角轻微地弯起了一下,不知是自己嘲讽还是对那些人的不屑:“不过我没关系,像我这种人不差这一次了,你进去的时候记得带好帽子和口罩。”
他没听见回应,扭脸看去,江琅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许时被这眼神看得咯噔一下:“…你可以直接说。”
“…你,我,不用担心我,”江琅十分委婉,“反倒是你…是对他…有那什么??”
虽然话没说完并且用词很是莫名其妙,但许时一下就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没有,”许时回答地很果断,“我们都是直男。”
如果耳根没红,更可信了。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江琅不断调着视频问。
那人回答:“是的。”
而后便起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许时疑惑:“这…你家开的?”
江琅摇头:“不是,这条街是我表哥家的。”
“?”许时震惊,“这条街?”
“是,别在意这些,我找到了,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严确?嗯?怎么就他一个?”江琅推动着进度条,最终定在了两个十分眼熟的身型上。
许时凑上去一看,冷冷说道:“果然是严确。”
这家网吧摄像头不仅高清,还能放大。
“调回去我先录一段。”他用手机录下,保险起见又让江琅拷出来备份了一下。
许时又将之前找到的答案证据,以及这个视频放到一起,给老高发了一份,又打包在一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同样的地方匿名发在了论坛上。
只不过他给严确打了码,剩下的就看人心虚不心虚了。
弄完一切,两人踩着门禁的点儿匆匆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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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和江运的冷战仍在持续,即使双方都被劝过,但依旧不肯低头。
准确来说是江运三番两次想要道歉,都被许时躲过去了。
翌日。
两人不冷不热地一起去教室上课、吃饭,中午收到放假通知提前收拾东西,一切都风平浪静,但经过一夜的预热,严确和刘奇那边就没有这么好了。
在经历一上午眼神洗礼后,刘奇把人叫到学校后墙小树林那里。
“你真这么干了??谁让你这么干的!”他拎着人的领子把人甩到树干上厉声质问,“早知道这样我昨天就不和你一起去看江运的笑话!蠢货!”
严确哆嗦着打开手机,声音低哑:“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专门在网吧弄的,他就是查也查不到我!!”
他估计是真的怕了,拉着眼前人的腿不断重复着:“不行,不行,我犯事儿太多了,学校已经说了再犯事儿我就被退学,不行!我不能被退学!奇哥帮帮我!”
“奇哥快打电话帮帮我,求、求你了!”
刘奇嫌恶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人,甩开腿拍了几下:“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自己负责,我从来没让你帮我干这种事儿。”
他没在分给严确几个眼神,殊不知因为这话,严确疯了一样捡起树旁边的废砖,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教学楼奔去。
真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吗
许时和江运之间的氛围一直持续到领完假期卷子也没有好。
他依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像个无情的学习机器一样,不去看身后嘀嘀咕咕的人一眼。
其实这事儿根本没必要搞成这样,但许时就是不想让江运知道,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想让别人欠他什么人情。
而且江运那种没有恶意的亲近感实在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沈之不是没有和他发消息劝架,他也听进去了,但还是觉得所谓的‘友情占有欲’有些离谱,就算是朋友那也是从不认识到认识,朋友间的占有欲也只是一时的。
因为有血缘关系的家里人都不要他,更不用提这种本质上来讲毫无交集的两人。
但江运…也只是问了一下,许时烦躁地吸了几口气,暗骂一声,可能他就是活该没什么朋友。
他无声地自嘲笑了下,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矫情。
“诶呦我草,”沈之正寻着机会和许时搭话,眼神乱飘,谁知道往窗外看一眼差点一口水差点呛死,“不是?!那家伙有毛病吧?在咱们班外面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