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悠,胸,胸小,屁……股大。”
气氛霎时降到了极点。
可怜的张扬回过头,还没等反应,就被悠悠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时针被调转到本学期的返校日。
悠悠拿着五百块打赌张扬不敢从二楼跳下去,张扬不服,说自己是真真真……真男人。于是悠悠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张扬敢从二楼跳下去,她就愿赌服输,不仅把这五百块送给张扬,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骂他了。
气急败坏的张扬当场就答应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窗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有人相信他真的会跳楼,包括悠悠。
可是张扬,一个真男人,他做到了。
跳楼事件很快轰动了全校,张扬的右臂和左腿均粉碎性骨折,人送外号“空中飞人”。不过他到最后关头,也没供出悠悠,无论父母如何拷问,都坚称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孙胖也怕这事闹大不好收场,只私下找悠悠警示教育了一个上午,说得悠悠眼冒金星,再三保证下不为例,就算是翻过篇了。
如今,英雄好汉张扬又带着他的铮铮铁骨回到了这个小团体,没想到悠悠非但没有兑现诺言,反而变本加厉地嫌弃他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捶胸顿足,哀叹当初冲动跳楼的举动,是真真真……真傻。
(4)
包厢里,以耿乐为首的几位麦霸陶醉地鬼哭狼嚎。我虽不至于五音不全,但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天籁,所幸坐在角落里,默默欣赏他们忘我的表演。
秦诀也没去唱歌,在我身边安静地玩着贪吃蛇。
“你怎么不去唱歌啊?”我吼道。
他斜睨了我一眼,“你干嘛不去?”
我语塞。
要不是技不如人,本姑娘还在这儿和你大眼瞪小眼?我站起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踏步走向了点歌台。
临走前,我瞥到他银白色诺基亚的屏幕上闪烁起绿光。
ga over。
果然,没过一会儿,秦诀也跟了上来,手臂径直越过我的肩膀,在屏幕上输起了歌名,顺带点了置顶,然后用手轻轻按了一下我的脑袋。
“好好听着。”
我看了看歌单列表,是首英文歌。
《toorrow》。
演唱者avril vigne。
v里,女孩坐在马路边,安静地弹着吉他,虽然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却还是能够真切感受到她倔强透亮的眼。
我想起那晚在游乐场碰到秦诀时,他p3里响着的就是这首歌。
……
and i wanna believe you
我想要相信你
when you tell that it&039;ll be okay
当你告诉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yeah i try to believe you
我试着相信你
but i don&039;t
但是我做不到
……
when you say that it&039;s gonna be
当你说一切都将会好的
it always turns out to be a different way
总是事与愿违
i try to believe you
我试着相信你
not today
不是今天
……
i don&039;t know how i&039;ll feel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如何
toorrow
明天
toorrow
明天
……
and i don&039;t know what to say
我无法言说
toorrow
明天
toorrow
明天
toorrow is a different day
明天是全新的一天
……
后来我常常回忆起那个瞬间,少年安静地坐在桌角,手拿麦克风,跟着音乐轻轻哼着副歌的样子。灯球旋转,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让人无法探寻他眼睛里的光。
他那时在想些什么呢。
他一定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过他的未来。
乐此不疲地遐想着。
尽管迷茫,尽管偶尔力不从心。
但仍旧乐观的坚定不移的相信着。
可是啊,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命运那双遮天蔽日的手,片刻都不曾停止过它的操弄。我们踽踽前行,自以为有得选,到头来,也不过是它棋盘上的卒。
九、hey,体操比赛
(1)
经过一个多月的闭关修养,张扬又重新回到了睿诚的怀抱。
他原本是秦诀的同桌,但鉴于这个位置的使用权暂时归我所有,他被孙胖强行调到了悠悠的后面。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样的安排,也不知到底是他们俩谁的不幸。
体操比赛如期到来,比赛前一天,悠悠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小熊发箍,要求我们每个人跳操时都得带上,以彰显我们班的与众不同。
女生们倒是津津乐道,以秦诀为首的几个男生却不干了。非说小熊发箍太娘,不符合他们的硬汉形象,拒绝佩戴。
孙胖倒是对此兴致勃勃,随手从塑料袋中抓起一个发箍,因微醺而涨红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这不是蛮好的嘛,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乃彭祖寿考者所好也。这古代人啊,为了让自己延年益寿,就是会模仿熊类、飞鸟等动物的姿势去运动,这不是和我们体操比赛的主题正好贴合吗,我看挺好,很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