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小玉好奇地摸着他脖子间的挂饰。
伽落低首一看,脖子间竟然挂着一个项圈,金丝线做引,上头穿着的是他那日掷下的命珠,只是珠子只留了六颗,中间悬着的是慕忘尘的那枚玉扳指。
“定情信物?”小玉冷笑。
伽落侧过头,不吭声。
“不说?这东西,慕忘尘一定认得,很好!”
小玉将这项圈取了下来,在手中把玩着。
伽落厉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说慕忘尘若是看到这东西,会是个什么反应?我若是让他趴下学狗叫,他会吗?或者说……我直接杀了你,将你的血染在这上头,他会不会……疯掉?真是想想就有趣……”
小玉扬起短匕,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上染了鲜红……
三天了,慕忘尘寻遍了城内外,依然一无所获。
楚星舒和慕屹川再次登门,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二人跟他一样。
慕屹川坐下,纳闷道:“都快把城翻过来了,这小玉一个女子,能将人带到哪里去?”
“府内排查如何了,可有线索?”楚星舒问。
慕忘尘黯然摇头,短短几日,他已经憔悴不堪,冠也不束,胡渣也冒出来了。
“这小玉在南鲁城可有亲人?”
“小玉父亲曾是我父王麾下的猛将,当年也是住在南鲁城的,后来谋害我父王,父王死后,南鲁城自是容不下他们!”
“王爷,有人送了这包东西过来。”李管事慌忙跑进来,一脸惊恐。
三人面上一白,视线齐刷刷落在李管事手中的血袋上。
白色的布袋,外头染了鲜红,慕忘尘一把夺过来,忍着心痛,拉开抽绳,里头赫然是那串他精心准备的项圈,他亲手将命珠和扳指穿在一起,本是想新婚夜向伽落赔罪用的……
慕忘尘从头凉到脚,颤抖地握着那物,“这么多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伽落……”
楚星舒身子一晃,慕屹川扶紧他,走上前来,问李管事,“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营救
李管事道:“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说有人给了一串糖葫芦,让送过来的。”
“那孩子呢?怎么不扣下?”慕忘尘怒声道。
“三皇弟,你先冷静些,小玉让小孩子送东西,那孩子必然不知情,扣下也是无用。她此举就是故意挑衅,想猫捉老鼠一般看着我们着急,又寻不到她。”
楚星舒恢复理智,分析道:“伽落应该还活着。若是人死了,她送的就不该是信物了。”
慕忘尘发恨道:“这个女人!我要亲手宰了她,她哪只手伤的伽落,我要一根一根的给她砍下来!”
楚星舒也暗自自责,当日以为只是随手救了一个人,未曾想,害死了馨若,如今还连累了伽落。
慕屹川轻轻抚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要再想了,她当日在你面前不过是一名重伤弱女子,脸上可没写着坏人两个字。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人来,以免再遭她毒手。”
楚星舒沉眸,突然心头一动,“小玉家的旧宅可寻过了?”
“那宅子早就破败荒废了,因着城中人都记恨他们家,多年来,连乞丐都不愿意在里面落脚。你是说……”慕忘尘眸光一亮,“我们现在就去!”
小玉拉了拉树梢的绳索,又认真检查了密室院内的机关,回到屋内。
伽落的喜袍已经被她脱了,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左手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血已经渗到了中衣上。
腿上的疼痛更甚,小玉为了怕他逃跑,直接砍伤了他的两条腿,虽未伤及筋骨,却也是动弹不得。
小玉看了一眼地上没动的饭菜。没好气道:“你伤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不吃饭,难不成是想要我喂你?我不伤你这只手,可是为了让你好好吃饭的,你若再不吃,这手,也就别要了吧。”
伽落闭着眼睛不看她。
小玉端起碗,夹了一口菜,硬塞进他嘴里,“吃饭!”
伽落知道小玉是想借他来诱捕慕忘尘。这密室院子里,处处是机关,小玉正等着瓮中捉鳖。
他实则已经动了轻生的念头,故而断水断粮,只想在慕忘尘找来前,自已已归尘土,不必拖累他。
“呸!” 伽落吐出嘴里的菜。
“你——”小玉扬起巴掌,突然耳朵一动,她露了欣喜,“猎物总算来了。”
她用布条捆住了伽落的嘴巴,防他咬舌自尽。
她轻轻拍了拍伽落的脸,“你乖乖等着看戏哦,等我杀了你的心上人,我们今晚就洞房。”
“唔——”黑色的绑带勒得伽落两边的嘴角疼得要裂开一般。
“嘘!”
小玉将食指竖在唇上,“你安静些,我在宅院内留了记号,他们找到这里来,应该不难。”
慕忘尘寻到一处石块,下头依然压着一张纸条,他转过身,“你们都退下,不必跟着了。”
“主子,这怎么行?”疾风急道。
“这上头写的,只让我一人前去。若是发现有旁人,怕会对伽落不利。”
楚星舒道:“你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去太多人,又容易被她发现。这样吧,我和你一起下去,多我一个,好有个照应。”
“不行!我也去!”慕屹川不容置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