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恨不得她赶紧长胖,否则以梨香的小身板……二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我……”梨香刚开口,三夫人又抢过了话头,“可不是嘛?梨儿这么瘦,身子也时好时坏,从小也没少生病,身t底子不好,不知道到时候得吃多少苦头呢!不过,我听说……”她压低声音,“虽说新法是不让纳妾了,可怎么管的住男人们呢?
“从前家里有妻妾,男人们还能跑出去风流快活呢,现在在外头养着外室的也不少,听说还有放着家里的贤妻不管,宁可跑出去和姘头厮混的,这世道,真是乱了!”说着,三夫人忧愁地看着梨香,“梨儿的x子,还是太老实的,什么手段也不会,这要是以后那位在外面养个狐狸jg琵琶jg的,梨儿可怎么办?”
二夫人和三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梨香被说得晕头转向,她从前只道nv子要谨守本分,却从未听说结了婚以后还需要什么后宅手段。元夫人教她怎么打理后宅内务,可没教过她怎么对付外头的nv人。不过这些东西元夫人是不会教的,一个合格的正室,应当学会主动t恤丈夫,甚至为丈夫纳妾,因为这些都是必须的,因为不管是妻,还是妾,她们的职责,或者说nv人的最终使命,就是帮助丈夫诞育子嗣,好使家庭人丁兴旺,家族壮大昌盛。
从这点来说,高贵的妻和卑贱的妾有什么不一样呢?
元父和元夫人满心希望的,是梨香成长为一位叫他们满意,也叫夫家满意的淑nv贤妻,而非成为什么玩弄手段的泼辣妇人。
梨香年纪渐长,婚期眼看着也快要提上议程。二位夫人知道梨香x格胆小怕事,少不得为她担心起来。梨香从二位夫人的话里,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整日里不是待在产床上,就是待在产床上。这边厢她正给褚家拼了命生孩子呢,那边厢,她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丈夫却在外面同他中意的nv子待在一起,而她抱着孩子上门,苦苦祈求丈夫回家看她一眼。梨香听得头皮发麻,面se发白,可即便是那样的未来,她想了又想……她能怎么办呢?她寻不出一条出路。她想,她不是那等不懂事的nv子,丈夫在外头有了nv人,她绝不会撒泼打滚地同那些nv子去争那个男人,她……她会好好地待在家里,只要丈夫肯归家,夫人们都说在外头的男人肯归家的都是好男人,只要她的丈夫愿意回家,哪怕是带外室回来,要她抚养外室的子nv,她也一定会拿出正室夫人该有的大度,善待他们,也愿意和丈夫的nv人们和睦相处的。
这于她而言不难做,因为有元夫人为她做了很好的榜样。元夫人从来不争,不妒不怨,公平和善,两位夫人也感恩戴德,认为这是元夫人的恩典。梨香向着元夫人学习,告诫自己切记要大度容忍,绝不嫉妒憎恨,做那种下等的争风吃醋之事。
尽管是这样想,她还是无法挥去心里的恐惧,她也知道那样的未来是无望悲惨的,可她想不出她能有什么改变的办法,她只能不住地祈求上天,万万不要让她落到那种可怜的境地里去。她害怕地想打颤,可生怕二位夫人看出她的异样,生生忍下了。
不知道那位到底是怎样的人,她的目光中流露担忧,这样想到。
元夫人跟着元父来到房里,由着丫鬟帮她褪去了钗环衣饰,等换过寝衣,元父已经斜躺在床头,手持一根烟杆,ch0u起了旱烟。
元夫人上了床,元父将头搁在元夫人的膝上,吐着烟圈,元夫人虽然累了一晚上,还是r0u按起丈夫额边两x。
她问道:“褚家那边是怎么了么?”元父今天突然问了一句,元夫人也放在心上,趁着其余人等都不在,才在私底下问起。
元父冷笑一声,“褚家那个儿子来了信。”
元夫人一惊,元褚两家是世交,可褚家的儿子还未承继家业,忙于读书,褚元两家大部分时候都是父母们在打交道,褚家的儿子越过两位父母直接来信,还是头一遭。
元父道:“我们两家的婚事,那小子叫我问问梨香,她愿不愿意。”
元夫人更惊了,“那……要是不愿意呢?”
“她敢!”元父直言道出,“父母做主订下的好姻缘,她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元父冷笑道:“要是不愿意,那小子说两家的婚事就此不作数。要我说褚家那个儿子,就是去外面读书读傻了。褚家为什么花了大价钱送他去外面读书?为的是他未来能够更好地打理家业撑起门户,而非追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愿意不愿意,什么不好学,偏学外头的那gu歪风邪气。梨儿是个nv儿家,nv儿家需要有什么主见?nv儿家就该在家听父母兄弟的话,出嫁了就是听公婆丈夫的话,无知妇人能成什么大事?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说完,他才想起陛下的公主成了储君,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绝对,放软了口气,“确实,我承认,这有些nv子现如今是不一样了,可不是所有的nv子都能像她们那么……那么……”他绞尽脑汁,才不甘心地说了一句,“那么厉害的嘛。这大部分的nv子,到最后还是得靠丈夫儿子的,不是么?”
元夫人轻笑:“那自然是了,这为人nv子,一生所求,也不过是能有个依仗。”
得了夫人的赞同,元父ch0u着烟,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不惬意。
“这褚家的儿子也真是的,”元夫人怨道,“这好好的,生的哪门子事,褚家两位不知道么?我怎么没听褚夫人提起?哪怕露个口风也好。”
元父道:“我看呢,那小子大概是同父母提过了,只是那两位怎么可能做这等不要脸皮的事,说不定训斥过了,只是那小子冥顽不灵,想了法子问了地址,把信送到我们家,真是好大的胆。”
“那……”元夫人迟疑道,“这事儿不必告诉梨香了?”
元父想了想,说道:“还是问问她吧。”
元夫人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
元父洋洋得意道:“这问,还是得问问的,我们问了,便显得我们也是开明的父母,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再来呢……听听梨儿的口风,她今晚不是出去了么?这往后还有不少家里递来帖子邀她去玩呢,看看她怎么说,要是有半点迟疑,那恐怕就是动起了什么歪脑筋。”
说着说着,元夫人也有些担心,“那要是……她说了不愿意呢?”
“她怎么敢?”虽然nv儿多由夫人们教导,元父还是大致了解nv儿的x子,“梨儿那个x子,她还敢说不愿意?”
梨香送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回了她们的屋,这才在仆从的拥簇下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
她一踏入房门,她的妹妹桃香和杏香早就等在那里。见到梨香进屋,两人在桌边一跃而起。本想马上问出口,但梨香还需要洗漱。桃香和杏香手牵手,按捺住兴奋,等在一边,看着丫鬟伺候梨香洗了脸,落了发饰,换上了丝绸睡衣,等一切都做完了,桃香才大着胆子上前,把丫鬟和婆子都赶了出去。
丫鬟和婆子应该在门外候着,桃香却不许她们站在门外,“玩去吧,”她正要关上门,想起什么,特地叮嘱了一句,“可不许偷听。”
一听有懒可偷,丫鬟和婆子们也高兴地应了,聚在露天院子里说笑,小声聊着家里长短。
三个姐妹里,桃香是大夫人出的,b梨香晚一年出生,杏香是三夫人所出,b梨香小两岁,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不错。赶走了丫鬟婆子,桃香一脸神秘地关上门,关了门,还不忘从门缝里瞧了瞧,确定她们没有在门口,这才放心,进了里屋。梨香笑了,“做什么这么神秘?”
三夫人准备的茶点已经送来,三个人坐在桌子边,一人捧着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