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钱,你放我走吧……”
带着颤音的请求在这一密闭的空间内荡漾开,却对被恳求者毫无影响。司机刚刚又确认了一遍雇主的航站楼出口,她挂掉电话后终于稍微空闲下来,便扭头对后排的女人再次说道:“不好意思。”
车里逐渐重新安静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死寂到连呼吸声都听得不真切的氛围突然被一道开门声打破。
成欣眼瞧着司机下了车,快步迎向远处路边上出现的一道人影。
在即将入夜的靛蓝色天空下,来人的身形被拉得好长,遥望过去,像是用上个世纪手持dv所拍摄的画面那样,褪色、粗粝、模糊,渺远得恍若从已逝的时光中逆流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微卷的黑发披在脑后,一身长款黑色羽绒服包裹着冷白的皮肤。
眉眼皆是刻进骨子里的谙熟模样。
司机去后备箱放行李,远道而来的女人一把拉开后座车门,人体的温热携着寒风一同而至,她像只迅捷的豹子一般跳上了车。
她一把捉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成欣,将她拖到面前,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先声夺人地将手中冰冷的环状物扣到了她的脖颈上。
接着她捧起她的脸,强行让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睛盛满她的身影。
她从中看见自己弯起的眉目,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有些陌生的神情,好像变作了一个兴奋的小孩子,刚刚得到心怡的礼物。
“成欣,”手指拂过对方犹在的泪痕,蒋澄星笑意盈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