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疼。”
燕玦捏紧了杯子,冷笑道,“那就叫太医来。”
燕慎将头靠过去,依偎在曲溯春肩上,语气软绵绵的,“不要太医……他们下手好痛……”
“莺莺帮我上药,好不好?”
曲溯春没说好,只是想伸手扶住他,手指刚碰到衣袖,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脆响。她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燕玦失手摔了注满沸水的茶盏。
她顿时有些手忙脚慌,“表哥……”
一时间真是恨不得长出两双手来。
太后忙叫人来洒扫,又起身捧了皇帝的手一看,不禁着急道,“哎呀,这孩子,烫到了!”
曲溯春脑子一空,当即要松开手,袖子却被燕慎抓住了。她仓促地回过头,少年将她抱在怀里,那股子桀骜劲儿全焉了,委屈得要死,“别走。”
“……”
“我也受伤了啊,莺莺,还是为了你……”
曲溯春不禁想起了自己书稿里写的,宗室双璧共侍一妻,三人解开心结前,就有相似的剧情。这卷结束后,下一卷就该是……
。
曲溯春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张罗着让女官翻出箱屉里的药膏,又叫人快去请太医。一片无声的狼藉里,燕玦深深地看向她,瞳仁里光环颤动,似有水波翻涌。
她浑身一颤,匆匆避开了燕玦的视线。
他愣住了。
无往不利的美貌折戟沉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直觉告诉燕玦,有什么东西他再也抓不住了。
燕慎眯了眯眼,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偏头在她耳畔低喃,“怎么忽然这么怕他啊?”
“他可不敢骂你,没事的莺莺。”
曲溯春抖得更厉害了。
燕慎:“?”
下一卷是……
天子深夜来访,试图跟贵女自荐枕席,仆人引他进了院子,之后便退下了。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隔着一扇薄薄的门,传来了暧昧又黏糊的……怪话。
贵女在夸赞他弟弟好用。
于是第二天,他黑化了。
黑化了,不装了,但继续给她做狗。
曲溯春脸色凝重。
她一直觉得,小说和现实必须要区分开来,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所以为了她的事业,莺莺暂时还不想成为书稿里的女主角,谢谢。
“我要回家了。”曲溯春一把推开他,谁也不管了,涩着嗓子含糊道,“莺……臣女告退。”
太后愣了愣,忙唤,“莺莺!”
没等她叫女官追上去,身旁安静坐着的少年就猛然站了起来,身子晃了一晃,眼看就要追出去。
“皇兄伤了手,不必勉强。”
森然与狠厉骤然相撞,燕慎笑了笑,毫不畏惧地抬头与他对视,“她被吓到了,我去看看。”
他追了出去。
少年袖手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燕慎……
早知道就该让他死在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