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莹哭了许久,才开口告诉我,其实她有忧鬱症。
这天,她向我坦承了一切——
因为她原本是想读医学院专攻脑科,所以她一直都有留意相关的报导跟资料。
她在高三快学测时,发现自己有点问题,注意力不如以往集中,记忆力也变差了,常常觉得没有动力,什么都不想做,还会一直自我怀疑、自我贬低等等。
她将觉察到的所有不对劲,进行整理后,发现自己是忧鬱症的各种症状。
可是,当时她觉得症状不严重,她乐观认为是快要学测的压力造成的,因此她没打算看医生,也没想让她父母知道这件事。
她只努力养成运动习惯,尽可能保持心情愉快,来控制自己的状况。
因为觉得自己不如从前聪明、会读书了,她犹豫许久后,选择放弃医学院,她害怕自己进去后会无法毕业,所以她选择财金系,也算是她有兴趣的科系。
她特意查过t大财金系的课程内容,觉得自己应该还能保持住成绩,就选择这科系了。
面对父母的责难与质疑,她全部都吞下肚,不让他们担心她生病了,想保持自己在父母面前乖巧又完美的女儿的形象。
她也坦白告诉我,大一下学期后,开始不太跟我做爱,是因为忧鬱症有些加重,明显降低她的性慾,而且她觉得抱着我就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也就没有非要有性生活。
可是她很担心没有满足我,我会去找别人,所以她还是尽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就跟我做一次。
我摸摸她的脸告诉她,只要有她在我身旁,我就觉得很幸福,没有做爱没关係,反正我一直都没有强烈性慾,不可能因此而背叛她。
但是她生病的脑袋,会一直传达负面思绪,就算她的理智知道我不会背叛,脑里的声音就是一直说要小心我劈腿。
她决定去看医生,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她发现自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开始有点幻听,她在家里会听到学校的鐘声响,或是听到猫叫声、火车汽笛声等等,她也会想躺在床上不停的睡,甚至开始想自残、想毁灭自己,才不得不去面对自己忧鬱症很严重的事实。
她总是将药藏在背包里,我不在身边时,她都有按时吃药,晚上就趁我洗澡或者做家事时吃药。
我很讶异她可以隐瞒得这么好,毕竟她总是会把家里弄得乾乾净净的,也都有准时去上课、打工。
下班后很累,也还是会跟我看看电视、聊聊天之类的,虽然我感觉得到她常常心情不好,但我真的想不到她是忧鬱症。
她说今天突然失控的原因她也不晓得,她都有乖乖吃药,但今天就是完全不想去上学,情绪莫名低落,她趁我早八出门后,就跟学校请假了。
本来一直躺在床上不想动,后来也不晓得为什么又变得激动,让她好烦躁,于是一个人在家里大吼大叫的摔东西。
面对她生病的事实,我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只能一直抱着她,试着说服自己去接受——那曾经是我生命中光亮的穆芮莹生病了,现在的她脆弱了、敏感了、没自信了,该换我振作起来,成为拉她出泥沼的那隻手了!
?
知道她生病的我,之后都尽可能的陪她去回诊,学习跟她相处,虽然她情绪上来时就会跟我吵架,怀疑我背叛她,但我都忍耐了。
因为我看着她无助的吵闹,只有心疼没有生气,她曾经是多么充满自信又骄傲的女人,脸上总是有着张扬的笑容,那个将我拉出深渊的她……现在却如此不自信,担心我不爱她、担心我离开她。
不过,有我的陪伴,她的病情稳定许多,但后来又开始有点变化,她出现躁期徵状,从忧鬱症变成躁鬱症。
我倒还算是喜欢她的躁期,她会像从前一样开朗,兴致高昂地做每件事,会拉着我出去逛街、购物。
但是,好不容易稳定的生活与病况,在大四的圣诞节前夕,却被她母亲搞得整个毁灭了……
我跟她提前一天去吃圣诞节大餐,因为节日当天会变贵,我们平常都尽可能地少花钱,为了多存一些头期款,以后一起买房子。
可是,我们牛排才刚吃完,林湘琴就打视讯电话来了。
「妈,怎么了?」芮莹尽力压抑自己的不悦,很讨厌她妈妈打扰我们的约会时间,偏偏又不能够不接。
「你人在哪里?背景装潢看起来很高级。」
「餐厅吃晚餐啊!」
「你口气是在不好怎样的?妈妈现在连问一下都不行吗?」
芮莹换成撒娇的辩解,她的表情控管还是不错的,「妈咪,我没有……」
「又是跟范梓棠?怎么就不会想约妈妈去吃饭呢!」
「我帮梓棠解决报告上的难题,所以她请我吃饭呀!」
「她请你啊?好吧!算了。」
接着,林湘琴就这么跟她胡乱讲着话,毫无任何重点的讲了快两个小时,直到餐厅服务员来提醒要打烊了,要求我们买单,林湘琴才终于愿意结束通话。
我拿钱给服务员去结帐,心疼的看着芮莹。
她在掛断电话后,疲惫的捏了捏鼻樑,对我勾起一抹苦笑。
「真的很不爽,要不要出去街上喊一喊,可以发洩一下。」我担忧的问她,我感觉到她又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是很想在街上大吼大叫,但那样会给别人困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和理智。
但跟她交往那么多年的我知道,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们的圣诞节大餐之夜,就这样被她妈妈佔据了所有能好好聊天的时间。
这天夜里,我们躺上床之后,她突如其来的崩溃大哭,还一直尖叫着,她一直说着自己不好,不停批判自己,说着自己没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好想要去死。
她不停地闹了10几分鐘,我害怕吵到邻居,所以用了最不好的方式阻止她吼叫——我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吻她。
我其实并没有想跟她做爱的意思,单纯想让她闭嘴罢了。
而我的吻也起到一些作用,陷入狂暴的她,和我热烈回吻,翻身将我压在下方,手也开始脱我的睡衣。
深陷负面情绪中的芮莹,在这夜里,用了十分粗暴的方式干我。
我全身都是被她捏出来的瘀青和咬痕,小穴也被她暴力的抽插了两三个小时,从满溢淫水到发麻乾燥,从舒服快感到后来开始撕裂疼痛。
可是我的娇喘呻吟、哭泣求饶,成为了她心灵上的救赎,她内心里的痛楚减低不少。
我被她折磨到后来直接昏睡过去。
隔天睡醒后,她很懊悔自己的行为,她知道她弄伤我了,看我腿间的血跡和身体的瘀伤就知道她有多暴力。
但我原谅了她,毕竟如果没有遇见她,没有她主动跟我成为好友,听我诉说心里话,当专属的发洩树洞,我早已因为人渣的侵犯选择自杀了,我的命可以说是她捡回来的。
出于报恩也出于爱,我接受了她的暴力。
有了一次靠着暴力性爱得到情绪缓解,芮莹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方式,她的心灵已经开始扭曲,极度不安全感和不自信,让她偏执的觉得我会嫌弃她有精神病,每天都担心我会离开她,进而衍生认为只要常常把我干到求饶,我对她的爱就会坚定不移。
我不明白她生病的脑袋,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她一直这么做着。
我们的爱情,在不知不觉间变质了。
她给我的爱,成了常态性的暴